京剧是中国国粹,欣赏传统京剧,一是听,二是看。“听”自不必说,“看”的要点在哪?看戏剧人物的造型。造型又分两大部分,一是服装,二是化妆。具体到化妆,又有头部与面部两大块,而最能给观众以视觉冲击力的,当是面部化妆范畴的脸谱。
说不尽的京剧脸谱,说不尽的艺术瑰宝。2010年中国人民银行发行的“京剧脸谱”第1组彩色金银纪念币,其表现的京剧脸谱人物分别是彩金币的“包拯”、彩银币的“典韦”与“钟馗”。是次中国人民银行发行的“京剧脸谱”第2组彩色金银纪念币,其表现的京剧脸谱人物分别是彩金币的“关羽”、彩银币的“单雄信”和“鲁智深”。从发行角度而言,这只是“京剧脸谱”系列彩色金银纪念币数量的叠加,阵营扩大。但其本质,笔者以为是中国人民银行意图通过国家法定货币的形式,从更深层次、更大范围和更多的角度,来展示博大精深的中国传统戏曲文化。
“京剧脸谱”第2组彩色金银纪念币中,份量最重的,当属彩金币“关羽”。重在何处?重在它的颜色,重在它的材质,重在关羽身上隐喻的包括伦理、道德、理想在内的渗透着儒学的春秋精义。色彩是脸谱最基本的元素,它的运用,具有很强的针对性,或黑或白,或蓝或黄,都是依据戏剧人物性格、性情以及抱负、阅历、命运而设计的。换言之,脸谱中的色彩,更强调它的象征性。金币“关羽”的脸谱,主色调大红,激情燃烧,活力四射,张扬着血性的生命色彩。中国文化崇尚红色,认为红色是“忠诚”、“坦荡”、“无私”、“果敢”、“勇猛”、“忠义”、“耿直”的代名词。在京剧脸谱中,红色主要表现于正面角色,显示戏剧人物的忠勇侠义。而关羽,就恰恰是这样一位被公众,被社会,被历史共同认可的人物。京剧舞台上的关羽,忠、义、信、智、仁、勇,万世共仰,体现着儒、释、道三教教义所趋同的人生价值观念。从一定意义,他就是彪炳日月、大气浩然的华夏魂。金币“关羽”的色彩处理,又以本金原色为主,金光灿灿,尊贵大气,也是对关羽人生价值的高度肯定。而关羽脸谱的那一抹大红,在富丽堂皇的金色包围之中,更有一种大开大合的恢宏气度。透过“关羽”脸谱的大红色块,透过大红色块中粗而顿挫鲜明的线条,关羽的形象如生浮现,“长九尺,髯长二尺,面若重枣,唇若涂脂,丹凤眼、卧蚕眉,相貌堂堂,威风凛凛”,不仅仅如此,我们还能感受到他眉宇之间流露出的英豪之气,威武之气,儒雅之气。
彩银币有二枚,一是“单雄信”,一是“鲁智深”。关于单雄信,京剧舞台上最出名的戏,是《锁五龙》。单雄信是曹州济阴人。少时就以勇健而名。隋末入瓦岗起义军,后任左武侯大将军。率军投降王世充后,与尉迟敬德交战,被刺坠马。李世民克东都,单雄信被杀。彩银币“单雄信”脸谱色彩相对复杂,有红,有黑,有蓝,还有黄、灰,等等。脸谱的“色”,与“形”密切相配合,着重表现人物的性格特征、精神气质、道德品质,最终完成对人物的善恶褒贬的评价。单雄信带军作战很有一套,被誉为“赤发灵官,一柄金钉枣阳槊,勇冠三军”。他的武艺出众,性格倔强,且仗义疏财,因而深孚众望。银币“单雄信”,在脸谱之外,又与戏剧人物本质,也就是通常所说的“神”相结合,从而完整地展现了具有艺术魅力的性格、气质、品德俱全的艺术形象。同是戏剧人物,彩银币“鲁智深”展示的脸谱,则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风格。鲁智深因有“花和尚”一称,因此它的脸谱谱式,属于僧道类中的“白僧脸”,又叫“和尚脸”。腰子眼窝,螳螂肚眉,花鼻窝,花嘴岔。为体现戏剧人物的出家为僧的身份,脑门勾一个红色舍利圆光,眼窝之上,左右各勾9点。虽如此,通过脸谱,我们仍能看到身长八尺、腰阔十围的鲁智深,看到圆耳大、鼻直口方,一脸络腮胡的鲁智深,看到为人性如烈火、好打抱不平的鲁智深。
欣赏“京剧脸谱”系列彩色金银纪念币,关键在于色彩,不同含义的色彩绘制在不同图案轮廓里,人物就被性格化了。 这也让我们从中读到了许多性格纷呈的戏剧舞台人物。应该说,“京剧脸谱”系列彩色金银纪念币的色彩,